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穹顶下的未完成曲(4/9)

这儿呢。” 霍时砚掀开蒙尘的窗帘,阳光里浮动的灰尘中,整面墙的铁皮柜泛着冷光。他熟练地推开第三排第五个柜子,抽出标着 “2017 教学成果” 的档案盒,指尖在文件上快速翻动,忽然顿住 —— 纸页边缘,那个熟悉的齿轮标记像枚旧伤疤,在泛黄的纸面上格外刺眼。

“附件三被撕掉了。” 他的声音发颤,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,“但复印件上的水印显示,原稿有三页关于‘音乐频率与天体运行’的公式,和阿姨的乐谱编号完全对上了。” 他转过脸,窗外的梧桐叶在他瞳孔里投下细碎的影,“你妈妈的《穹顶变奏曲》,其实是用星轨写的乐谱。”

顾星遥接过纸页,指尖抚过模糊的影印痕迹。那些被红笔圈住的公式,竟真的暗合着钢琴键的排列,每个公式末尾的小齿轮,与母亲手稿上的标记分毫不差。她忽然想起天文社的旧星图,想起林稚羽说过的 “-” 缩写,喉间泛起苦涩 —— 原来母亲临终前拼命保护的,不只是一首曲子,更是两个家庭的清白。

“跟我来。” 霍时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带她走向阁楼尽头的小阳台。铸铁栏杆上爬满枯萎的藤蔓,他抬手敲了敲生锈的扶手,金属声在寂静中回荡 —— 三长两短,正是《小星星》的节奏。顾星遥愣住了,这是她小时候和母亲玩过的游戏,用钢琴曲当密码。

“有人在监听图书馆的网络。” 霍时砚掏出手机,屏幕上跳动着乱码,“但他们不知道,天文社的摩尔斯电码,其实是拿儿歌编的。” 他忽然对着虚空比出弹钢琴的手势,指尖落在栏杆的特定位置,“试试用这个节奏敲。”

顾星遥下意识地抬手,指尖落下的瞬间,竟弹出《穹顶变奏曲》的前奏。栏杆深处传来 “咔嗒” 轻响,一块砖松动了,露出里面藏着的金属盒。她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:“星遥,秘密总藏在会唱歌的地方。”

金属盒里装着半张烧焦的纸页,边缘印着 “-0723” 的编号。顾星遥认出那是母亲的手稿,残缺的谱面上,每个音符旁都画着小齿轮,齿轮中心的黑点,正对应着 1999 年狮子座流星雨的轨迹。纸页下方,躺着枚银色袖扣,上面刻着半枚齿轮 —— 和霍时砚银表链上的吊坠,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。

“这是火灾前一晚,我爸偷偷抄给我的。” 霍时砚的声音低沉,像被岁月磨哑了,“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,让我带着这个找你…… 还有这个袖扣,是在实验室废墟找到的,阿姨的遗物。”

顾星遥的视线模糊了。她想起母亲葬礼那天,唐薇曾蹲在她身边,指尖划过她手腕的胎记,眼神里藏着她读不懂的东西。那时她不知道,这个收养自己的继母,竟可能是害死父亲和霍叔叔的凶手。

“跟我去天台。” 霍时砚忽然拽起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来,“我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。”

天台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围栏,顾星遥跟着霍时砚绕过天文望远镜,停在生锈的围栏前。他蹲下身,指尖在水泥地上划出个齿轮图案,中心嵌着枚褪色的校徽 —— 明礼中学 1999 届毕业生的标志,边缘缺了个小角。

“你看。” 霍时砚掏出手机,调出星图软件,“1999 年 11 月 16 日,狮子座流星雨爆发的那晚,阿姨和我爸在这里观测了整夜。” 他放大屏幕,星轨的走向竟与母亲手稿上的五线谱完全重合,“他们用星轨写了首曲子,就是《穹顶变奏曲》。”

顾星遥摸着围栏上的齿轮刻痕,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齿尖缺了角 —— 和她奖牌暗格里的残片,一模一样。原来早在二十年前,父辈们就用星星和音符,为他们写下了命运的序章。

“唐薇为什么要偷这份手稿?” 她转身看向霍时砚,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腕,眼神复杂得像片深潭。

“因为她知道,这首曲子能证明我爸的清白。” 霍时砚走近半步,喉结滚动着,“三年前的火灾,根本不是意外。有人想抢走阿姨的研究成果,那个人 ——”

“是唐薇。” 顾星遥接过话头,声音发颤。她想起唐薇办公室的香薰味道,想起她总在深夜翻看的黑色笔记本,“她办公室的电脑密码,是我妈的忌日,而火灾监控里,那个戴翡翠镯子的人……”

霍时砚忽然扯开校服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的 形胎记:“这个印记,是火灾时我爸为了保护你留下的。” 他握住她的手腕,将两人的胎记贴在一起,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手,“我爸抱着你冲出实验室,我妈在外面接应,而唐薇 —— 她锁上了实验室的门。”

天台的风铃忽然响起,顾星遥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唐薇发来的消息:“今晚七点,校史馆见,我有东西给你看。”

霍时砚的脸色骤变:“别去,这可能是陷阱。”

“但我们需要证据。” 顾星遥捏紧那半张烧焦的手稿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,“唐薇每周三去校史馆,就是为了销毁当年的记录,现在她主动约我,说明她发现我们在查了。”

霍时砚忽然笑了,笑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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